与其被鲜血淋漓地剥开真相,不如退一步,自行离开。

森千羽轻轻呼出一口气。

“爱因兹贝伦邀请我去时钟塔进修。”他说,“两星期后出发,我已经和首领说过了。”

这句话掺了水分,森鸥外并没有明确答应要放森千羽离开。只是,如果森千羽同意了爱因兹贝伦家的意见,森鸥外也没办法太强硬地阻拦。

他现在说出这种话,只是不想他和太宰治之间太难堪。

太宰治后退几步倚在桌旁,从花瓶里拎出一束蓝色小雏菊在手中把玩。大约过了一分钟,太宰治开口了。

“好巧。”太宰治说,“我也要去一趟时钟塔。”

森千羽猛地抬起头看向太宰治,眼中的惊愕掩都掩不住。他试图从太宰治的脸上找出“谎言”的痕迹,但太宰治只是淡淡地微笑着,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表情。

“不用那么吃惊,我只是去和钟塔侍从那边交接一个人,一位他们追捕已久的逃犯。”太宰治的手指微动,蓝色雏菊的长茎从中间折断了。他走近森千羽,将小雏菊插在森千羽的发间。“那个家伙有点棘手,森先生不放心,所以只好我来押送他。”

“这样啊……唔。”森千羽刚说了一句话,就被太宰治用蛋糕堵住了嘴。

“难得我特意拿东西给你吃,你怎么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真令人伤心。”太宰治故意扬起声调,将蛋糕掰成更小的碎块,“如果这时候换成那只蛞蝓过来,你肯定要带着笑脸喊‘中也哥真是太体贴了’之类的。”

森千羽的眼睫蝉翼一般轻轻抖动着,他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宰治将蛋糕整个放到森千羽手里,转身靠近桌子,要倒些水喝。

他的衣袖突然被森千羽拉住了。

太宰治回头,只见森千羽抹去了嘴边的蛋糕残渣,偏过头来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