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根本不清楚大唐国的法律,按着亚美斯多利斯的法律行动,就成那样了。

当然这个理由她没能说出口,显得太弱智——还国军上尉呢,丢人。

再回长安的时候,因了她一身天策府女兵样式的衣服,所有人都没能认出她就是那个被带走的“朱英”——他们似乎都以为她是男人。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大家早就把他给忘了,穿着便装出门的时候就没想那么多,可没想到,说书的为李承恩记着她,被强嫁的女孩的父母记着她,大家都记着她。

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十二月二十八日清晨,朱缨趁着街上还没什么人,迅速来到永安坊房巧龄的宅子前。姚秀说,他现在才是宅子的主人,可想而知那个没用的房巧龄肯定屈服于姚秀,老老实实地把地契给了姚秀。

大概是赌输的吧?姚秀那么厉害,赌什么赢什么,以房巧龄的臭脾气,肯定会忍不住和他赌的。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会吃一堑长一智。

敲门。不多时,里头传来一声“来了”。

是熟悉的温和。

他已经穿戴整齐,袖子挽高,手上还拿着一把面。扬了扬手上的面,姚秀笑道:“没吃早饭吧,给你也做一份。先进来吧,堂屋没人气,有点冷,但至少比吹风强。”

朱缨似乎是赌气一般:“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