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沉默。
“后来他抢别人的新娘——我可没说假话,我亲眼看见他把穿了绿裙子、一身新娘装扮的女人掳走逃跑的。那姑娘失踪好多天,她爹娘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找到人,结果发现好好的姑娘硬生生给糟蹋了!这个人的名声不管在长安城还是在周边镇子村落,都是臭的。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费心。”
姚秀处于震惊之中,完全没能缓过神来。等他想要追问时,才发现刘壮已经告辞了。
心情久久不得平静。一直以为是传言,可今日这人,是亲眼看到的,至少他所言属实。配着今日遇见的那位扔鸡蛋的妇女,他久久不能言。
案几上摊着的是一幅画。
火红的樱花,火红的衣裳,散发银光的铠甲,和那一头最为闪耀的金发。
在他面前的朱樱,像个孩子,口不对心,还处处想和他唱反调。可关键时刻,却又能摒弃一切,明明自己的武功半桶水,还拼尽全力地保护他人。
南诏国一会,以不满为开端,却以挂念为收场。只是在救回朱樱后,他因承受了她的蛊毒,再加操劳过度,竟是一病不起。连她离开,他撑着病体前去送别,也只是遥遥一望,她连自己的存在,都毫无察觉。
后悔吗?不后悔,只是,如果当时能入她的眼,该多好啊。
朱缨打了个喷嚏。
她在长安城两年多,树了一大堆等她死后能直接刨坟的敌,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当年李承恩要带她走,她以为自己要去坐牢,于是一五一十把罪行给交代求个痛快,那时候李承恩就问过这句话:“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