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人的铁血军人。
当然章辟疆态度极好,像所有儿子闯了祸的家长那样,拎着四色贵重礼物, 进门就满脸歉疚低声下气:“是我教子无方”又庆幸地打量他“幸好人没事”
好个屁,没看他脑袋缠着绷带,鼻子歪了, 牙都掉了两颗?
苏慕云哼哼两声。
往后一看, 他心里平衡多了:跟在后面的杂种也鼻青脸肿,眼眶肿起老高, 脖子几条手指宽的血椽子,一看就是硬物抽打的。
昨天交手,两人赤手空拳, 谁也没抄家伙,自然是杂种回家挨了揍。
苏睿笑眯眯收下礼物,亲自把父子俩迎进客厅, 奉上热茶。
茶是苏慕云烧的:母亲被打发走,厨师佣人都放假,苏公子只好亲自下厨,西湖龙井,恭恭敬敬端上来。“好久没见,您老可好?”
章辟疆是眼看着苏慕云出生、成长的,眼圈微红地打量他,“好,好!”回身轮了杂种一个重重耳光,“不懂事的东西!平常怎么教你的!没点规矩!”
这一击使了十成力,杂种动也不动,左脸高高肿起个紫红巴掌印,看着挺滑稽。
章辟疆又扬起胳膊,却被苏睿挡下了,轻描淡写地说:“不打不相识嘛,慕云平时也没少比划,瞧瞧,差远了吧?”
又回忆过往:“年轻人血气方刚,你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沉不住气,动不动就抡拳头。记得有一回,和老丁家对上,我在操场和他们干起来,一个人打不过,跑回家敲你家门,你饭都没吃完,就带着老二跟我走了。”
章辟疆眼中满是追忆,像是回到青春年华,他还是一往无前的少年,“哈哈,结果晚上回家,我爸把我和老二抽一顿,老三老四看笑话。第二天在食堂又和姓丁的对上,粥锅都砸了。”
章辟疆口中的老二等人是他的亲弟妹,苏慕云自然不陌生。
两人沉浸在青葱岁月,都动了真情,一个红眼圈,一个微微哽咽。
苏睿又遗憾:“老爷子身体一向硬朗,怎么说没就没了?也怪我,知道的太晚。”
章老爷子是年初去世的,章辟疆报过丧,苏睿独自参加葬礼,尽了礼数就走了;前几年苏老爷子去世的时候,章辟疆连同父母都到了,站在宾客席送了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