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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溪。”他闷闷地出声,“你能把我照顾好吗?”

还未等她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照顾不好也没事,我能照顾好你就行了。”

……

南山山顶可纵览紫禁城全观,陆昼行正儿八经也就在半夜起来看过一次,轻叹了一声“这宫殿真美”。

纵是在里头没得到过一点温情,他也不得不怀念那养育了他近二十年的地方。

只是宫墙厚、帝王心,终是错付一生情。他叹完又回到榻上,抱紧了怀中软玉,安心睡下。

之前的属下都被陆伽安排好了去处,不免有许多忠仆都前来探望他们。为求清净,他平日都住山顶的房子,山腰那就留给林溪溪接待访客。

从宫里带出来的钱财不少,够几个普通人家花好几辈子。两个人都不是奢侈的人,过得还算潇洒自如。

年轻时他们游山玩水,江湖作乐。

人老了就安安静静落于南山,看山下种豆采菊的百姓,赏落日朝阳的美景。

陆昼行走在林溪溪前头,他躺在床上说了最后几句话:“我早知你不是林溪溪,你没说过你的身份,但我觉着你像极了八岁那年在井边的那只被我埋了的白狐狸,你是来报恩的吗?”

他幼时见过丞相府四小姐一次,痴呆傻笨,不是说脑疾治愈了就能换个人的,林溪溪大概真是来渡他一生的神女。

林溪溪握着他的手,知道他大限将至,红着眼圈要跟他告别,却被他制止。

他眼神已经涣散,气息微弱:“老人说没有好好告别过的人一定会重逢,我还等着与你长相见呢。”

“好,我给你唱首歌。”林溪溪擦了擦眼泪,轻敲着膝盖,“料故园,不卷重帘,误了乍来双燕。青未了,柳回白眼。红欲断……万一灞桥相见。”

是他八岁那年听见的那首,他笑着慢慢把手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