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方方承认倒让若风不好再说什么。
“等到了南山我们就此别过,你们俩也恢复自由身了。”林溪溪低头看床上的人,摸了摸他的眉眼,柔情万分。
若风和牧言一同跪在地上:“夫人不可,我们都是自小就跟在你们身边的,哪有如今把我们赶走的道理,奴才不能没了主子。”
林溪溪拿起一边的擀面杖就往他身上敲,没好气儿地说:“我和我夫君以后住南山山上,你们若是有心就来看望一下。又不是生离死别,江湖是圆的,我们终能遇见。何况你们两也有自己的家要打理,今后没有主仆之分了,待你和牧言办了婚事,记得请我们喝酒。”
话都说这样明白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牧言脸红地拉着若风进了对面厢房。
“终于醒了?”林溪溪挠了挠他手心,撑着下巴在他面前。他肯定是不太想见人的,也难怪刚刚会装睡。
陆昼行睁开眼,半坐起身靠在床头,声音嘶哑:“你吃饭了吗?怎么瘦了点。”
瞧瞧,这第一句不问朝堂正事,反倒胡言乱语了。明明瘦得不成人样的人是他,几日未醒,还只能吃些流食。
“吃过了,你再不醒我就要跑了。”林溪溪端来水给他漱口,一口一口往他嘴里喂粥。
陆昼行轻笑了一声,又像是扯到了伤口,立马收住了:“跑去哪?做陆伽的恩人吗?”
看他有心思开玩笑,林溪溪倒也没这么担心了,她眨巴了眼:“跑去给我夫君买甜糕,你伤口疼不疼啊?”
他垂下眸子,想起了大殿中那些事,苦笑一声:“没人疼。”
他如今都不知道自己该叫陆昼行还是闻昼行,又或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名字,该不该存在于世。
手被林溪溪握紧放在唇边,她亲了一口,笑着说:“有我疼啊,你可要快点好起来,陪我去南山脚下采莲花。”
陆昼行靠在她怀里,想起往日在长乐宫的寝殿之中。
他坐于榻上看书习文,春光乍暖透过木雕窗栏影影绰绰地洒在膝头,身边是闹腾的她不停吃着糕点,他曾觉得就那样过下去,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