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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陌生的一句话,她说出来却驾轻就熟。

仿佛记忆里,曾听一个人说过无数次。

苏酒对朝堂大事不感兴趣,吩咐人以帝后之礼厚葬苏堂与颜凉,又简单地办了一个即位大典。

大典结束已近子夜。

苏酒拖着一身疲惫回到重华宫,坐在软榻上以手托腮,累得不想动。

颜鸩含笑挑开珠帘,“这么容易就累着,将来垂帘听政可该如何是好?”

“比起南疆国事,我更热衷失去的记忆。”苏酒揉了揉眉心,“宫中的蛊医俱都消失无踪,想找到诛情蛊的解毒方子,真是难如登天……”

“你今日太累,就别去想那些东西了。”颜鸩走到她面前,“我叫宫女服侍你沐浴更衣?”

苏酒摇摇头,“先歇歇。”

颜鸩负手而立,默默看着她。

她耷拉着薄薄的眼皮,琉璃灯盏的光晕,落在她白嫩的面颊上,衬得她清媚无双。

娇美的眉眼之间写满疲倦,呼吸均匀平稳,似乎已经进入梦乡。

颜鸩想起她偷他令牌的事。

半夜没睡出府进宫,还带着苏堂行了几个时辰的路,必定是累极了。

凝着少女温婉的姿容,他生不出丝毫责怪的意思,只是轻声道:“去端一盆温水。”

宫女端来温水,颜鸩单膝蹲在水盆旁,小心翼翼褪去苏酒的鞋袜,把她的脚丫子浸泡在水里。

她的脚很好看,比他的手都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