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臣女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说。”
“比起苏酒,臣女究竟输在哪里?”
萧廷琛托腮望向窗外。
东方渐起鱼肚白。
几只大雁横穿素色天穹,深秋的黎明有种茕孑寥落之感。
湖水涟涟。
男人的桃花眼比涟漪更加温柔,“那年冬天,朕还是萧家庶子。朕杀了知府的嫡长子,父亲大怒,罚朕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用鞭子狠狠抽打朕。那个小姑娘才九岁,粉嫩软糯,却有勇气冲出来为朕挡鞭子……
“她还为朕掉眼泪……她为朕这么一个肮脏卑鄙、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鬼掉眼泪……如果说在这之前朕对她的一切感情都夹杂着利用,那么在这件事之后,朕算是对她真正动心。此生里,唯一值得朕以命相护的女人,是苏酒。”
珠帘后,花月姬静静聆听。
她注视着雕花彩绘的横梁。
在萧廷琛苍白而黯淡的年少时光里,苏酒大约是唯一一抹暖色吧?
她想介入他们的感情,其实很难很难。
但并没有关系。
薛程程恰似一把横在萧廷琛和苏酒之间的利刃,稍加利用,帝后离心算不得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