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修长人影从拐角处出现。
薛至美敛去纨绔相,笑得奸诈狡猾,“父亲计谋甚妙。自打萧廷琛登基以来,就对花家多有得罪。拉拢花家共同对付萧廷琛,花家可是乐意得很。”
“不止是拉拢花家,还要离间帝后感情。”薛广捋了捋胡须,“只要苏酒对萧廷琛不满,陆国公就会放弃支持萧廷琛。而陆国公手里握着神武营二十万兵马,但凡他肯袖手旁观,咱们获胜的几率都会大大增加。”
自打陆国公回了长安,萧廷琛就把神武营的兵权还给了他。
这也叫薛广颇为艳羡妒恨。
“后宫之中,姑母被尊为皇太后。至于前朝,花家和咱们和衷共济。父亲,推翻萧廷琛的帝位,不过是时间问题。”
“切不可掉以轻心。”薛广满脸肃穆,“二十多年前,咱们薛家站错队一败涂地。二十多年后,咱们绝不能再败在元啸儿子手底下。听闻萧廷琛登基之后打压了长安城不少世家权贵,朝中对他心怀怨气的朝臣不在少数。你没事要多和他们走动走动,联络关系。”
“父亲放心!”
……
萧廷琛把花月姬安置在御花园藕香小筑。
藕香小筑建在湖心,虽然深秋莲叶凋敝,可三层小木楼却可以俯瞰湖光水色,幽静而不失风雅,唯有乘船才可以从岸边抵达。
萧廷琛坐在窗边太师椅上,慢吞吞吃茶。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没敢让伍灵脂给花月姬看伤,而是喊了个新进太医院的年轻大夫问诊。
吃了三盏茶,眼见着天色渐亮,那位年轻大夫才从珠帘后出来,恭声道:“启禀皇上,花大小姐已经无虞,修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
萧廷琛挥挥手。
小楼寂静,他又坐了会儿,听见珠帘后传出虚弱女音: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