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赶考前,发妻还亲口告诉他,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可是……
发妻贫寒,哪比得上富家贵女带给他的利益多?
所以考中功名后,他改名换姓、迎娶旁人,命人送了封“勿等”的书信去那座小山村,就把那村那人彻底遗忘在记忆里。
这么多年过去,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司独数恰好就是他儿子?!
苏酒提醒道:“夫子,舍长的棺椁就停在外面,不如您随我们去看一眼?”
棺椁很快被打开。
花柔柔小心翼翼取出司独数所戴玉佩,呈给钟有诲看。
两鬓霜白的夫子,怔怔盯着那枚翠玉,又不可置信地盯向司独数。
半晌后,他浑身发抖,大喊了声“徐禄误我”,喷出大口污血,彻底晕死过去。
钟有诲,终有悔。
不过如此。
夜沉沉。
钟有诲醒来时,屋中清冷,小厮侍女踪影全无。
他艰难地咳嗽了几声,旁边忽有一只玉白手掌,递了帕子来。
他接过帕子,捂着嘴又咳嗽几声,就看见帕子上全是血,点点梅花似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