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有些防着皇后再行此事,日常对贵妃就更加爱护关照,恐贵妃受委屈。

皇上对贵妃越是超出寻常的护着,皇后就越发恐惧自己位置动摇,对贵妃就越发警惕不满,皇上也就跟着更不高兴——在宋嘉书这个旁观者看来,三个人简直陷入了逻辑怪圈,还是个恶性的怪圈。

简直像是恐怖片里,人看到恐怖的东西忍不住尖叫,尖叫声又会引来更恐怖的怪物,这样的恶性循环。

再这样下去,这三个人里面,早晚有人要崩溃:皇上是天子,他应当不会崩溃。

无非是压力越来越大的皇后,和觉察出皇后对自己越发不友好的年贵妃要崩一个。

以这两位在后宫的地位,不管她俩谁真的下定决心动手,那后宫肯定也得崩一次。

宋嘉书旁观者清了一个月,还是选择了去拜见皇后,想从皇后这里入手开解一二。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自己生存环境的稳定,宋嘉书也不能不走这一趟了:她很怀念从前那个安坐于上,带着稳重从容微笑,尤其是年终还会给她们发发年终奖的福晋。

怎么才入宫几个月,从前的福晋就紧绷疲惫成这个样子。而且皇后不但视年贵妃如大敌,对她这个儿子长成,且常被召去养心殿伴驾的熹妃,也不复从前随和。那双疲倦的眼睛里,常常闪过猜忌和冷漠的光芒。

于是过了皇后千秋的第二日,宋嘉书便算着皇后娘娘歇过午的时间,来到了钟粹宫。

“熹妃?”皇后正在用温手帕敷面。

身边的赤雀看了看时辰钟道:“熹妃娘娘这个时辰来,应当是真有要事要求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