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元年五月十三日,皇后娘娘过了个不甚痛快的生日。
其实典礼是否铺陈华贵,宴席是否盛大皇后并不如何在意,她在意的唯有礼节。但是皇上特意做主,简化了皇后千秋的流程,尤其省了内外命妇集聚钟粹宫磕头这一步,就让皇后分外气苦。
皇上这是警告自己,不许再透露任何消息给太后,也不许再为难年贵妃。
否则这些皇后的尊荣,他作为天子,也是收的回去的。
皇后明白皇上的意思,却为自己不平:可皇上怎么忘了,是他先给了年贵妃逾越贵妃的尊崇,是他先剥了自己的颜面。
皇后过了个没滋味的生日之后,大约是疑心生暗影,便越发觉得宫内宫外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够恭敬。
尤其是皇上恩赏重用年羹尧后,命妇们来往宫禁,便难免往年贵妃处恭贺一二,更让皇后不快。
于是越发要把宫务权柄抓紧,不肯让任何人沾手。
连皇上偶尔提一句:“皇后看上去有些疲倦,不如将不要紧的事儿交给贵妃和熹妃。”都被皇后紧绷绷的回应:“皇上关怀,臣妾铭记于心,只是宫务都是臣妾分内之事,理应做好。”
一句话给皇上堵得啊,他就是知道皇后的脾气,才特意说了‘不要紧的事儿’,结果皇后居然一点不能放手。
在皇上心里,明明做了皇后,更该豁达稳重,怎么这还不如在王府的时候。那时候还肯让熹妃和裕嫔帮衬呢。
皇后越是如此重视权利,皇上就越发想起上回皇后居然给太后报信,一并为难贵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