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额娘似乎很信这个小的观音像摆件。

自打六岁的时候,他搬去前院念书,额娘就在这白檀观音跟前儿摆了个小香炉。不管他有了好事或是有了不快的事儿,都叫他给菩萨上香,还不许只上香,要念叨念叨心里的话。

弘历知道,凡女子都有些信这些神佛之事的,也就肯顺从,只是有些心疼额娘没有正经佛像。

如今见额娘又让自己去拜这巴掌大小的白檀木观音,弘历就觉得,额娘实不必再如此苦着了。

宋嘉书笑道:“心到神知,难道请一尊丈高的金菩萨来,就是诚心吗?”

然后带着弘历浣手,两人各自拈了三炷香。

宋嘉书是默默插上,而弘历则是习惯性的说了几句,说自己如今入了宫陪在皇玛法身边,看了许多不一样的天地,学了许多道理这般的话,然后把香也插到小香炉里去。

弘历转过头,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该去前院跟阿玛报道了,阿玛一定有许多话要问他,也有许多话要嘱咐。

自己不能因在宫里被皇玛法抚育就自傲,反而失了阿玛的心,那才是得不偿失。

他还没开口,宋嘉书就点头了:“去吧,额娘送你出门。”

弘历点点头:“额娘,您在府里一切保重。”

宋嘉书莞尔:“明早还要再见呢,快回去吧,你阿玛等你呢。”

待送走了弘历,宋嘉书折回来,面对这尊白檀木的观音。这观音雕的精巧,顺着木质的纹理,将衣袂飘飘的仙态都镌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