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都含笑一一答了,耿氏听得越发高兴。

及至到了晚上家宴,从宫里回来的弘历自然是备受瞩目的焦点。

席上,诸人对他有关怀,有好奇,也自然有暗嫉,有挖坑,甚至还有明褒暗贬,甚至是捧杀之言。

宋嘉书俱是不开口,只是旁观着弘历将这些善意与恶意一一应对化解开来。

这孩子,像是一把经过顶尖铸剑师锻造的宝剑,终于绽放出独特的光彩。

不知他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还是跟在康熙爷这种皇帝身边日夜揣摩学习的缘故,弘历已经开始展露出政客为人处世的平衡谨慎。

起码这一晚上下来,他的话里没有任何能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

四爷对此显然是满意的:在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没有人能确定自己时时刻刻比旁人聪明,能算准所有人事。那么谨慎便是最好的存活之道,弘历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是最张扬轻狂的时候,难得他有这样一份谨慎。

如此,在皇上跟前,起码能保自己的平安。

待酒菜撤下,下人们又送上瓜果和月饼来。众人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四爷便早早叫散了,然后特意指了弘历,让他去凝心院说说话再回前院。

弘历这个年纪,已经不能留在后院住了。

耿氏没有再如以往一样跟宋嘉书同行,特意留给母子两个单独的时光,还拎走了想继续跟四哥玩的弘昼。

——

凝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