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白毛女小白菜似的苦心思,等耿氏后日见到宋嘉书,见她一脸平静里带着滋润的时候,耿氏都快要炸毛了。

她那晚的眼泪里,也有不少是哭给她苦命的钮祜禄姐姐的,结果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哭的上不来气,人家活得挺滋润。

宋嘉书就觉得,耿氏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小青看着误入歧途爱上凡人的白娘子一样,又幽怨又愤怒。

直把她看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耿氏跟她吐了好大一通苦水才算完,又酸道:“听说了吗,就算没讨到名字,爷也不肯委屈了他的心尖上的六阿哥,亲自给起了福宜的名字。”

宋嘉书按了按她的手腕:“好了,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委屈,可孩子委屈,做娘的可以心碎,但不可以心乱。否则行差踏错,孩子们就要委屈一辈子了。”

耿氏长叹:“我总说不过姐姐,也总知道你是对的。可到底……”

“看的破时忍不过。”宋嘉书很能明白耿氏,哪怕真有光灿未来,这一路的崎岖和伤痛,终究是要自己受着的,又没人给替。

她劝道:“俗话说得好,人生来是苦虫,要没有吃不了的苦,才能没有享不了的福。没有人是称心如意一世的。其实这上头,弘昼的性情倒更好些,虽有苦,但不会一直苦在心里,自己还会去找快活。咱们做额娘的,不能反不如孩子,日日苦着脸,孩子心事也就重了。”

耿氏也就是见了宋嘉书,又多难受了一会儿,其实本质也不是矫情的人,很快收起了幽怨,八卦的劲头又来了。

不过这回八卦比较要命,耿氏就拉着宋嘉书坐在凝心院的回廊那说。

也不嫌冷,非得坐在廊下,确保能举目四望没有人偷听,大门里进来一只猫都能看见才放心。

“你在院里两日没出门,年侧福晋也两日没去请安。”耿氏声音压低了声音:“听说六阿哥病了两日,大夫说六阿哥娘胎里弱的很,要当心再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