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就把凝心院当成了她自己的地盘。
宋嘉书再次意识到,自己在这个社会的地位。
要是在现代,哪怕寄人篱下,被人这样不吭一声从背后闯进门,然后随意审查屋里的东西,她也可以不高兴。但在这里,她不但不能,还要等着面前人的发落。
哪怕她不出门,她也比后宅别的女人知道得多。十四爷封了大将军王去了西北,四爷肯定是不会痛快的。为了此事,将来会有很多人举荐十四爷为皇储,甚至在四爷登基后,影影绰绰的传闻,都说他夺了十四的皇位,可见这个大将军王,给十四爷增加了多少分量。
这几年简直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何况四爷两个月前还刚没了两个女儿。
这半年,他在朝上和家里过得不好,这会子看着一个小格格在屋里收拾着吃喝玩乐,说不得就不高兴,自己就要倒霉。
谁知四爷开口,倒是有几分兴致的。
“收拾的不错,只是这架子还是打的粗糙了些。”四爷抬手指了指三面架子:“这样摆着若以后再有多的东西,岂不是又要从头收拾?该打一整套一样的架子,能挨个拆卸拼起来,随着物件的多少,随时调整才好看。”
宋嘉书无声的抹去手里的冷汗,福身道:“多谢爷指点。”
四爷点头:“估计府里的匠人也做不出精细的来,改日画了图纸让外头专门的行当去做。”
宋嘉书心道:我是画不来图纸,也没路子去做。大佬您这样说了,但凡能记得是我的福气,转头忘了,我用我现成的架子也行。
四爷甚至走过去一一观赏了她的酒,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