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子两个要练字,服侍的人都退了出去,只有白南守在门口做针线,等着吩咐。
屋里是一片安静。
宋嘉书就见弘历搁下笔,跑到自己身侧,牵着旗装的上衣摆,小声道:“额娘别担心,年侧福晋生的会是个女儿。”
宋嘉书:……
弘历肯叫福晋嫡额娘,叫耿氏耿额娘,但私下里就是不肯叫年额娘和李额娘。孩子看着小,但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
宋嘉书弯腰:“弘历,额娘有你,旁人有什么孩子额娘都不担心。”这真是货真价实的大实话。
弘历点点头,靠在宋嘉书腿边。
但宋嘉书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信誓旦旦确定年氏要生女儿的?
弘历认真道:“乳母说,小孩子看男女最准了,我就让弘昼在花园子里看了年侧福晋,他说是女孩。我们不会再有个弟弟的。”
宋嘉书:……弘昼也就比你小半年,怎么就成了你嘴里的小孩子。
她看着儿子仰着的小脸。
再说一遍额娘有你就够了吗?
可五六岁的孩子本来就是护食的时候,他要的也不仅仅是额娘,还有注定要被越分越多的阿玛。
他才这么小就明白,如果年侧福晋生的是弟弟,他就会失去更多的阿玛。
宋嘉书想到弘历跟弘昼扒在花园子,等着看一眼路过的年侧福晋,然后兄弟俩就凑在一起说这一定是个妹妹,就觉得怪心酸的。
最后宋嘉书只能拿过脸盆架上的热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又捂了一会儿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