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晌午散了学一回来,小鼻子就拱起来,一嗅一嗅的:“额娘,辣椒的味道。”

宋嘉书招手让他过来,笑眯眯的用银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麻辣兔丁放到嘴里。

就见弘历粉白的小脸变得通红,开始吐舌头。

宋嘉书把早就给他晾着的牛乳茶端着喂他喝了两口。

弘历也不伸手,就让她端着喂,然后扬起脸让额娘给自己擦掉嘴角的奶沫。

宋嘉书微笑。

宫里孩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习惯。不过嬷嬷们曾回过她,弘历从小脾气和主意都大,早就不肯让嬷嬷事无巨细的决定他的饭食和衣裳。可在额娘跟前,他却还是一副任由搓圆揉扁的乖团子状。

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想让母亲开心的心情大抵如是吧。

宋嘉书一阵茫然,她记忆里没有父母,只知不要让收养她的亲戚厌烦而听话,还真不知道做一个撒娇的孩子,装幼稚让父母开心的孩子的感觉。

看着弘历,她忽然就想,或许当年叔婶也觉得这孩子怎么养都带着养不熟客气生疏吧。

其实,跟弘历相处的过程,倒像是弘历在治愈她的童年。

宋嘉书不由摸了摸弘历的大脑门,又看他像个小动物似的挨个闻闻这些很少吃到的辣菜。

她不由又想养狗了。

从第一次摸弘历的脑门,她就想养只小狗,也要大脑门,但是毛茸茸的大脑门。

弘历看着额娘的手留恋温柔的停在自己额头上,他就不动弹。

他觉得,自从额娘病了之后,似乎总是有些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