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李侧福晋话里话外的意思,虽有些呛人,但也算不得错。她虽在内宅,也知道现在前头储位风波诡谲,爷心里指不定多少大事,她要是每次跟李侧福晋交锋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告状,一次两次罢了,爷说不定会护着她怜惜她,敲打下李侧福晋,可要继续下去,只怕都不用十次八次,第四次,爷就把俩人都烦了。
年氏在屋内对寿嬷嬷笑道:“李氏是渐渐失宠了,只靠儿子过,可我并不是。她百般挑衅,只怕盼着我去跟四爷告状呢。她是有了长大的儿子,有了依靠,恨不得我现在就惹恼四爷,这个孩子出生就没有阿玛疼爱——都惹恼了四爷,她还更赚些。”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百五的事儿,年氏是不会干的。
寿嬷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主子你年纪小,在家里的时候又是千娇万宠长大的,进府前,夫人百般叮嘱奴婢,一定要劝得住主儿的性子。如今看主儿这样明白,奴婢这心啊,可就算放下了。”
年氏摸了摸肚子:“想的再明白也有忍不住的时候,何况怀着孕本就容易焦躁些。嬷嬷素日还是要多提点我。”
后宅的事儿,终究要后宅的人自己解决。
——
今日的请安散的早,趁着太医没来的时候,白宁便来问正经事:“格格,福晋那里的意思,各小院里需要裁处的人名要尽快都报上去,若有平时爱打架拌嘴的,爱偷懒耍滑的,都直接送到园子或者庄子上去,再挑好的用。”
因福晋说了,今日四爷又早早进宫去了,所以宋嘉书干脆的准备散了自己的小两把头。
这种头发要编的极紧,不毛不燥且油光水滑的才好看,宋嘉书觉得自己头皮都快没有知觉了。
于是赶着散下来,想挽个松快些的发髻。
她边解头发边道:“咱们小院就这么几个人,平时也都老实勤谨的,就这样吧。”
白宁点头:“咱们小院里的人不用换,只是四阿哥也五岁了,明年就要正经去前院书房,且要住在前头,服侍四阿哥的两个嬷嬷和两个丫鬟并四个太监,格格要不要再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