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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医抹了一把汗,深觉轻松的时光总是匆匆溜达着溜达着,便悄然不见了。

几乎是胆战心惊的太医跨入大殿的门槛。

顷刻间,好似不甚舍得地在其上停留的几息,然后才沉沉走入正殿,对着不见喜怒的墨色长袍男人俯身行跪拜之礼。

景御帝已知前因后果,着人唤了老太医,不过是不落分毫的确认一番而已。

可纵是如此,亲耳从太医口中听说那该死的药物竟如此阴狠,脸色沉沉的男人撑着下巴,心中的怒火如炼狱般灼灼燃烧起来。

他护在羽翼下的艽儿,竟当真有人胆敢触怒染指?!

陈太医眼观鼻鼻观心的将自己所知一一如实禀报,惊惧交加之下,越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正榻上的男人面无表情,也不曾教他退下,于是只好站成个桩子,丝毫也不敢动。

殿内寂静无声,谁也不敢招惹看起来无甚好心情的陛下,陈太医几乎是数着心跳,直到——

“砰!”殿门前一道令人浑身发麻的拖拽声伴着撕磨地板的声音细密的传来。

候着的宫人尽数垂着脑袋,只发挥着还算灵敏的耳力,听到兵器同甲革碰撞间发出的零丁脆响。

那是只有宫廷的侍卫,才能在红墙内手握的锐利刀具。

“陛下,犯事的宫女已带到!”为首的侍卫铿锵并脚,对陛下恭敬的抬手回命。

坐在正首的男人轻飘飘地“嗯”了一声,然后利眸直直扫向摊在地上的两名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