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洪氏疼得身形蜷缩起来,捂着伤手, 惨白的脸上又是冷汗又是眼泪。
孟观潮神色悠然地品茶,等她缓了一阵子,轻轻一笑,“我不妨跟你交个底, 李之年、周千珩,已经成了太监。”
震惊之下,洪氏抬眼望着那俊美至极的男子,一时间觉得他如谪仙,一时间又觉得他是满手染血的妖魔。
孟观潮问:“是否知情?”
洪氏再不敢挣扎,“知、情。”
“说实话就行。”孟观潮满意地一笑,“李夫人执意将女儿许配给外甥,为何?”
“因为,”洪氏嘶哑着声音道,“周千珩,从小就喜欢之澄。不然,他没必要跟随我们去金陵。
“我们到金陵没多久,我伯母——就是李夫人,知晓了他与如今的太后娘娘鸿雁传书的事,惊惧交加。
“我伯母知晓他的心思,便想让他与之澄定亲,等孝期过了,两人成亲之后,他顾着家里,总不会再与太后有牵扯。
“可我伯母又哪里知道,他有他的狼子野心。他盼着太后干政、掌权,给他权倾朝野的好光景。
“岂料……”
岂料,太傅在宫闱内外筑起了铜墙铁壁,太后根本就没有干政的余地。
孟观潮问:“你与李之年,也没少敲边鼓吧?”
“……是。”洪氏实在疼得忍不住了,坐到地上,尽量将身形蜷缩起来,“我们,不是李之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说辞,我们不认。
“李家,有李大学士,李大学士又有太傅这样的高徒,本该是最显赫的门第。
“可先帝却给了李家数年磨折,荣耀的门第,逐步七零八落。
“我们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