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潮嫌弃地瞧她一眼。他怎么到今日才发现,她是这么蠢的一个女人?
有锦衣卫不待吩咐,便如鬼魅般到了太后身侧,手势轻巧地夺过纸张,交给孟观潮。
另有一名锦衣卫取来一盏宫灯。
孟观潮借着灯光,仔细检查太后书写的供词,随后吩咐两名内侍,“把那个办了。”
内侍毕恭毕敬地称是,去往倒座房。
“你要做什么?”太后因为过度紧张,声音有些尖利。
孟观潮对她一笑。那笑容,温柔似春风,“我说过,成全你。”语毕转身,吩咐余下的锦衣卫,“太后娘娘新添了一名太监,等会儿你们送他们回宫。”
“是!”
“孟观潮!你会遭报应的!”太后嘶喊着,奔向倒座房。
孟观潮行至马前,听到了周千珩的惨叫、太后绝望的哭声。
他神色漠然,飞身上马。
解气了么?
没有。
许多话,都没说。很多很多话,都懒得说了。
几年了,他把所有不曾有、不认为自己有的耐心,给了皇帝;
他并不是不知晓,有些事情,完全可以年复一年地拖下去,自己没必要落下专横跋扈的骂名。可是他一向认为,就算史官把他写成前无古人的佞臣,也无所谓,只要为后人安排好出路、前程就行。好名声,是帝王需要的。
他对皇帝那份儿心,比自己的爹对自己要周到、体贴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