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侧双眸,对站在他身后的谢书笑问:“阿书是喜欢兔儿还是狐狸?”

季淮若再偏头,就能看见谢书僵住的身形和杏眸中的涩意,可他没有。

于是谢书垂下眸,长睫颤得厉害,声音也哑了几分:“皆可。”

打开的瓷瓶停在半空,瓶内的粉末再也没能撒下。

她无法去伤害这样一个人,哪怕她爱季召,爱到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却始终伸不出那只伤害季淮的手。

上次信件是,这次仍是。她对季召的爱,终是止步于殿下不设防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似温水萦身,步步升温,无人可挡。

回忆着前世之事,谢书将瓷瓶攥得很紧,直到房外传来季淮的轻唤声:“阿书可好?该动身了。”

谢书下意识将瓷瓶纳入袖中,抬起脸扬声向外应道:“来了,殿下。”而后连忙抬脚向外走去。

女眷乘车,男郎骑马。谢书与皇后同乘一辆马车,而季淮在谢书登上马车后,便到车队前方,也翻身跃上马。

皇后正对车帘而坐,谢书坐于皇后左侧,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皇后忽地开口:“阿书的兄长归来也有些时日了,可曾议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