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不会错的。”
当是把一个人印刻在骨髓里,才会连她的脚步声都那么熟悉。
姬珧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实际上她也真的笑出了声。
那一声笑在僻静的暗室中显得尤为清晰,就如狠狠甩在脸上的耳光一样,嘲讽得人无地自容。
虞弄舟的手指攥紧了,问她:“为什么不杀我?”
姬珧敛了笑意,没回答,反问他:“为什么出卖江蓁,这世上只有她,全心全意地护你,甚至为了你,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不救。”
那是姬珧确实想不明白的,就算不要帮助江蓁,她觉得虞弄舟也必不会帮她,繁州城内一箭穿心就是最好的答案了,他应该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想要他死。
为什么还甘愿送上自己的头颅呢?
虞弄舟沉默半晌,就在姬珧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提起一口气,疾速地说了一句:“我从来没想过要立江蓁为后。”
……
他抬起眼,眼眸泛红,没有空洞无神,确确实实落在她脸上。
那一刻,姬珧以为自己幻听了。
耳边犹如炸开一道响雷,将原本的话音覆盖,可即便她什么都没听清,还是从他唇瓣的动作中读出了那句话。
他说他从来没想过要立江蓁为后。
立江蓁为后,只能是那个已经登上皇位的虞弄舟。
她眼眸颤了颤,慢慢找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