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爱她,她是我的妻子。”
江蓁手指陡然用力,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她刻意地忍耐着自己疯狂的嫉妒,对眼前人的占有欲全都转变成了怨愤:“虞弄舟,你贱不贱!她从未正眼看过你,你却还为她着想?我告诉你,想要离开我,到她那边去,永远不可能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贱不贱?
虞弄舟听她骂着难听的话,心中蔓延的酸涩一直到眼眶。
他就是贱的。
从前有一个人,为了他,纡尊降贵,学了整个浙菜的菜系,只为博他欢心,她为他铺路,挡住群臣攻讦,力排众议让他当驸马,她趴在他胸膛笑,伏在他腿上哭,他看过她这样那样的神情,他拥有过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姬珧。
可他那时只想利用她。
如今她与他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他却无比确信地印证了自己的内心。
他爱她爱到深入骨髓,也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你就算把我关到死,我唯一爱的人也是她,与你无关。”
虞弄舟轻笑一声,再次闭上眼,仿佛连搭理都不愿搭理她,江蓁再也忍不住,扬手啪地一下打在他脸上。
铁链子被扽地发出铮铮的声音,每动一下,全身都是撕裂的痛,虞弄舟却宁肯承受着疼痛,也不说一句假话讨她欢心。
最终,他被她折磨得昏死过去。
一桶凉水将人冰醒,薛澜娇从一个噩梦中醒来,进入另一个噩梦。
迟钝的思维已经让她生不出任何表情,她只是机械地重复一句话:“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姬珧从营帐里出来,看到薛辞年还跪在地上,他这样执拗地不肯放弃的时候实在罕见,但这次谁都没有阻止他。
死的是金宁卫的人。
人死不能复生,可活人的怒气总要顺出来。
薛澜娇就成了那个倒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