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不说才是最好的,爹爹守了这个秘密那么多年,连娘都是好几年后才告诉,说明三哥的身世一定很危险,我不想让他陷入危险之中,也不想打破那时的平静。”
“你这么为他,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甘愿吗?”姬珧坐直身子,笑着看她。
宣蘅眨了眨眼睛,眼中有一瞬的失落和难过,但她却摇了摇头:“从前或许是有些不甘愿的,我觉得我守着这秘密过一辈子,一辈子都没办法快乐。可现在不这么想了。”
“为什么?”
宣蘅抬起头看着姬珧,这次眼中没有闪躲:“三哥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但也仅此而已,人生中所有事不可能全都如意,这就算是一个遗憾吧。我从前觉得这遗憾就是人生中最大的漏洞,没有他我永远不能好了,可是现实却不是这样,我有了更想坚持的事儿,三哥,我希望他好,可我也希望我自己好,我想多读书,多明理,多为殿下分担要务,我希望我说的话有人听,有人信,我希望去更多的地方,见更多的世面。结果,我发现我想的太多了,而三哥好像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念想。”
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期待外面天高海阔广袤无垠的世界,迫不及待地想要振翅飞翔。
梁下雨燕固然安逸,能自由自在翱翔于穹空的鹰,又有谁不向往呢?
宣蘅有些不知所措,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于大胆。
她偷偷看了眼姬珧:“而且,我知三哥心意,他最大的优点就是长情,我只希望殿下能好好待他,别再把他伤吐血了……”
姬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插手。”
宣蘅的脸鼓了鼓。
“你退下吧,去跟你的佟姐姐说说本宫的意思。”姬珧跟她摆了摆手,向后靠了靠,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