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殿下的行踪,是你们禹国人透露给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刺杀你,和你的天君。”
姬珧撩起眼帘,不咸不淡地望了一眼他:“天君?”
十八搬来一个长椅,姬珧顺势坐下,两边架起了火炉,炭火都是原来就摆放好的,点着了火,帐中的温度才升高几分,鹫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回暖。
他点了下头:“天君,在中原话里,便是女人的夫君。”
姬珧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下,但很快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中原也有以夫为天的说法,却没有月柔族这么露骨,直接自封了一个什么“天君”,也无怪乎他们会给女子吃下“月满弓”那种蛊毒。
中原以道德约束女子,月柔族以性命约束女子,不论哪种更为行之有效吧,时间久了,被囚禁在一方牢笼里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像个宠物,那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姬珧似乎想的有点多了,忽然没有了耐心。
“是谁透露给你们的?”
听着她骤然变冷的语气,鹫翎心中慌乱,沉声说道:“月柔族行事向来只听上面的命令,我只知消息源头出自你们禹国之人的手,却不知那人是谁,主上为了能够长久地利用那些细作,也不能轻易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身份,为的,就是在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依然能隐藏自己的行迹。”
姬珧很快便接上他的话:“本宫曾听人说过,来恩玛的中原意为‘月上神子’,是转托月神之人,为月柔族最神圣的存在。每一任月神之子都会成为未来的国师,与月柔国君一同治理国家,可如今,月柔皇室无人继承大统,你苦苦寻找来恩玛,是为了让他回去做你们的国师?”
鹫翎双眸隐晦,胸膛起起伏伏,粗重的呼吸从口中吐出,却一言不发。
姬珧抬眉瞭他一眼:“他只是本宫身边一个小小的奴仆,你确定他就是你们找寻多年的来恩玛?”
“他背后可有狼纹?”鹫翎焦急地问了一句,又神情激烈道,“我看见了,他背后有狼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