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她细细端详着鹫翎,他眼中的担忧和紧张完全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心实意在在乎这个问题,在乎到不知道掩藏自己的情绪。
姬珧笑了笑:“三郎生在大禹长在大禹,即便背后有你说的狼纹又怎么样,他现在是本宫的人,本宫不让他走,他就不能走。”
鹫翎喉咙一堵,姬珧又道:“你接下命令来江东刺杀本宫,说明现在有听从的人,想要将来恩玛接回月柔,别是你在一厢情愿吧?”
她眼波中像是藏着锋利的剑刃,眼皮一掀,窥探的视线顿时让人无所遁形。
再极强的压力下,鹫翎心头猛震,思虑着她的话,闭唇不言。
“你现在的主上,也希望你把来恩玛接回去吗?他听说国师之子还活着,是跟你一样感到高兴雀跃,还是会蔓延出无尽的危机感,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呢?”
鹫翎的汗水浸透后背,却没觉得热,反而浑身冰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姬珧不疾不徐地抚了抚袖子,语气轻慢:“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月柔皇族与皇教之间,还有着不可横跨的沟壑,三郎是我的人,就算他是月神之子,注定与我是敌人,我也不想他跟你回去,还没坐上国师之位,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鹫翎一顿,睁大了眼睛,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
他是月神教的长老,月神教奉国师为尊,他该追随谁几乎是不需要多问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月柔族的国师死了,月神教群龙无首,又没有国师的血脉留下,才不得已听从皇室的命令,在他们心中,神教一直高于皇权,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应该掌握在皇教手中,而不是那些空有贵族血脉的皇亲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