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冽神情稍顿,随即皱紧眉头,他抬眼看了看姬珧,欲言又止,良久之后才道:“我临别前父亲叮嘱我一件事,让我探查一个宣氏的外室子。”
姬珧顿住,紧跟着问:“探查之后呢?”
裴冽语气生冷,没有犹豫:“要我杀了他。”
姬珧道:“有没有问原因?”
裴冽端详着她的脸色,微微摇头,他向后一靠,双手背在脑后,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父亲只说留他性命会生祸端,让我尽早除去,我没有多问,但是现在一看,他身中月满弓这种蛊毒,很有可能就是月柔族人,而且身份还不低,到了要父亲都忌惮的地步。”
他说到这里,忽然探身向前,眉头一挑,眼神逼仄:“说清楚,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姬珧神色未变,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唇角似有隐约笑意,弯眉睇着他说:“我的人,你猜是什么人?”
裴冽放下手,在桌子下面攥紧指尖,脸上却笑意渐深,连连啧叹:“今日一个玉无阶,又来一个宣承弈,两个你都护着,看来我是动不得了?”
姬珧眉头微挑:“小师叔的事我还真不想管,你那拳头打得确实痛快,若你心中还有气,尽可以拿他去使,但是宣承弈这个人你不能碰,也不止是因为我要护着他。”
裴冽终于拿起茶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示意她继续说,姬珧笑意散漫:“我早知他身份不简单,也知道他可能跟月柔族有牵连,但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意思吗?月柔皇室中人,成了我姬珧身后的一条猎犬,獠牙对准外面,要是能物尽其用,也不枉我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