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知道玉无阶过来是有话要说,只是没想到是有关宣承弈的,她缩紧眉头,迟疑片刻,才道:“可能还要拖一些时日,下个月蛊毒发作之前拿到解药,可以吗?”
“足够了。”玉无阶不多言,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帘子放下,裴冽将睨向身后的视线收回,眼波中锋芒尽敛,声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宣承弈是谁?月满弓又是怎么回事?”
姬珧将桌子上的盛满热茶的玉杯推过去,随口道:“只是一个贴身侍从罢了,不牢你费心。”
她没有多说的意思,裴冽却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问题,他睇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手指在桌上浅浅磕着:“能得月满弓的人,十有八九是月柔血脉,你身边放了一个外族人,不怕有朝一日被他反噬吃掉?”
裴冽对有关月柔的一切都充满敌意,他祖上,他兄长,他朋友,死在月柔族人手中的不计其数,那是种生在骨子里的厌恶,这句话多少就有几分质问在里头,比方才姬珧挡在玉无阶身前时语气还重。
“他生在大禹,并不知自己的身世,”姬珧把茶杯端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你要是有什么眉目,也可以帮帮我,查查他到底是什么人。”
裴冽转动着杯子,黑眸深邃,轻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
“宣承弈……”他忽然抬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看向姬珧,“他难道是金宁宣氏的人?”
“是啊,”姬珧点了点头,轻啜一口茶水,将杯子放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