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糖比较甜。”宣承弈不让她把话说出来,兀自打断之后, 不疾不徐地重又将糖葫芦递到她嘴边, 窗楞挡住日光, 将他半张脸遮隐在暗影之下, 只有一双眼睛透亮清澈, 好像寒潭清池中的黑珍珠。
姬珧未见过这种感受, 血液上涌, 不知是恼怒还是悸动,只觉脸上无光,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尤其是这个人,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还击过。
“怎么不吃了,”宣承弈唇齿开合,声调高了半分,似在挑衅,“怕酸?”
那一口山楂真是酸掉了牙,她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但姬珧知道宣承弈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另有所指。
姬珧这辈子对男人别无所图,只要能讨她欢心。
原以为宣承弈是个又直又硬的木头梆子,谁知他有朝一日会忽然开窍,开始攻城略地,不自觉地做出野兽般圈占领地的举动,把她也当做自己的归属物。
姬珧不喜欢这种感觉。
然而等她正欲说话时,眼神随意一瞄,突然看到了他耳尖映目的红。
充血的耳似乎在昭示着他此时并不冷静。
姬珧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猜错了,眼前的人的确将她当做归属,但那种归属又有一种不容侵犯的神圣感。所有需要阻挡在外的人里,也包括了他自己,而他圈占的那部分领地中,她才是真正的领域之主。
他在身位高低的差距极度大的同时,在尽量维持自己的理智,在尽量做到不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