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端详着,凌厉的眉骨微微凸起,眉锋之下的双眸露出些许阴鸷,但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可怕,因为唇边还挂着淡淡笑意,有几分漫不经心,化开了眉眼的煞气。
秦徵涣等着她先开口,或者是惊惶哭喊,或者是害怕求饶,哪怕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问一句话,但是她都没有。
他看到她按着头顶的帷帽,稳住身形的同时,似乎在生闷气——路上被人劫持,还有“歹人”在侧,这人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自己生闷气?
秦徵涣觉得自己有几分挫败,马车驶出一段路了,他始终盯着被面纱遮盖的脸,有些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殿下特来江东,臣还来不及拜见,便先跟殿下互相打了招呼,思前想后,臣觉得于理不合,所以特地来请殿下,到涉江王府一叙。”
他睨着帷帽下平静无澜的姬珧,睫毛轻动,“殿下不会怪罪微臣吧?”
他问得意味深长,等待姬珧的回应。
当然说不上怪罪。
她今日出府,为的就是试探秦徵涣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涉江王府有外人在,她不好直接去见他,有些话也不能光凭几个近卫传递通信,只好等秦徵涣自己来找她。
横竖他已经知道自己到了江东泊州,又有珠玉在前,他没道理不清楚姬珧所来何意,要么对她全无兴趣,联合自己决定追随的人想办法将她困在江东,要么背着那两个人,私下与她会面,听听她的筹码加得多不多。
第一日的结果出来,他的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秦徵涣还在观望,他替姬珧遮掩了行踪,他还没有决定好站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