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但他贪得无厌想要得到她的全部。
就是那样一个触手不及只能仰望的人,此时此刻,竟然环住他脖颈,迎着他的唇,隔着冰冷的铁面奉上了湿热一吻。
所有思绪和感官都快速停滞,他脑中轰然一声,仅存的理智开始土崩瓦解。
望玉台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有人告知虞弄舟,宣承弈知道。
看似静无一人的高台楼阁之上,其实有很多双眼睛,他也知道。
可他无法推开身前的柔软,那是他梦寐以求日夜肖想的人,尽管他知道他配不上她,知道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泄愤,知道她根本都不在意自己吻的到底是谁,这一瞬间的放纵沉沦,多半是因为他的幸运。
他也认了。
姬珧将他的铁面丢在地上,指尖轻轻触着他脸上的轮廓,像是要记住每一个根骨脉络,宣承弈闭着眼,等着她描摹出他的五官,想她记住这一切,哪怕一点也好。
她身子一沉,忽然将他扑倒在地板上,脚跟带翻了矮几,银钩落地的轻响混着一声闷哼,她用嘴堵住他摔疼脊背的痛呼。
宣承弈后背硌着一块紫金石砚,半身发麻,身上骤然起了一层湿汗,姬珧趴在他双腿之间,整个身子伏在他身上,欲动的星火乍作燎原之势,她还不肯罢休,孩子一样地缠着他。他沉沉吸了口气,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嘶哑的嗓音带了十足的克制与隐忍,却又在崩解的边缘。
他趴在她耳边,问出了与她相伴以来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