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囚室像他睡着前一样安静,气窗关着,没有任何光亮。他摸索着走到门边,送餐处空荡荡的,这可能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他没有错过早餐。他们通常在一天中接近中午的时候——邓布利多不能肯定——给他送来一天的口粮。那对一个成年男性来说实在少得可怜,但邓布利多没什么可抱怨的,至少它们尝起来比阿不福思的山羊奶酪要好上许多。
他靠着门坐了一会儿,试图用理智计算时间。多吉在上次来访(那是昨天?还是前天?)时告诉他审判在三天以后,而三天的黑暗囚禁不足以逼疯他。这是个好消息。肯定的。因为邓布利多不确定他继续在这样目不可见的黑暗中持续一周会发生什么,也许他站上审判席时就会语无伦次地暴露伪装。
他有些脱水。介于他每天被允许喝的水只有一茶杯那么多,现在他感到口渴难耐。这让他忍不住怀疑过去格林德沃在监牢中是如何打动三个傲罗的,那一定要费不少口舌,还有很多水。
上一次他们给他喝水了吗?
或者这是皮奎利建议的新政策。
邓布利多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地说,“这是第二天。是吗?我希望这是第三天,因为我感觉我似乎出现了幻觉,我居然听到——”
然后他停住了。
猛地想起他与格林德沃存在的羁绊。也许,只是也许,他可以尝试联络另一个世界的格林德沃。尼克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羁绊取决于『不是他应该怎么做,是你应该怎么做。』邓布利多能够让他回来,代替他承受这个。
格林德沃很可能会恨他。
格林德沃一定会恨他。
就好像邓布利多还给了他别的选择似的。他在黑暗中捂住脸,苦笑在掌心中慢慢撑开,他感到不可遏制的荒唐可笑。
“你感觉不太好。”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说。
他想都没想反呛道,“与你有关的每件事都让人感觉不好。——不,你在我脑……格林德沃?”
一个漫不经心的哼声。
“梅林啊,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