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弯腰搀她:“芸棋,不要这样。”
“不,公子不能去枯叶城……”
“芸棋,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是华音国的公子了,我是戴罪之身。”
“不是,公子永远是公子,是芸棋的主子!”
煊沉沉叹息。
芸棋想到了,她擦了泪,仰头说道:“天后不让说,公子不肯说,那就芸棋去说!公子救过少君,少君不能不管公子!”
她即要起身冲出去,却听见煊疾言一句:“你敢去为难轻姬,我现下便死!”
芸棋回头,看见煊用一支玉簪抵在自己颈下,芸棋低下头,攥紧煊的衣角不住地痛哭:“公子为什么就不能多为自己想想……”
呵,还想什么?
他和她,如今已是云泥之别,连“守护”也成为了一种奢望。
煊的笑容凄清,他轻声说道:“芸棋,你就让我在王城了却最后一桩心愿吧。我希望轻姬记得,记得她的三哥,是平静从容离开的。”
没有怨怼,没有冤屈,不必为他鸣不平。
王城之中,天后还是天后,少君还是少君,少君修宁将来会顺利继位,成为一位流芳千古的天后——这是煊新的愿望。
世上素无不透风的墙。
最后,轻姬还是知道了流放的消息,破天荒没有大吵大闹,她打听了启程的日子,是在八月中。
在那之后,轻姬好几天没去天牢,她也不做什么,只是在花荫殿内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