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新郎倌,怎的还哭哭啼啼的?”郭阡啧声,给他递方巾,“好了好了,一会儿若是玉胧回来了,还以为我又欺负你,把你欺负哭了,要找我拼命的。”
蔡栩言拭尽泪水,才勉强说出句话来:“那你有没有同她讲过,你可能会去笕桥?”
郭阡的笑脸蓦地僵滞住,面部的笑肌因内心极大的痛苦而扭曲作一团。
他们都未说破这个“她”是谁,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半晌,郭阡垂头,眼里浮起了一层怆然的阴翳,声音里微微透了点苍凉的决绝:“她不需要晓得这些。我的生死,亦与她没有干系。”
蔡栩言更为他这模样难过了,握握他的手:“雁晖,要不然算了罢?你已试过考取航校,但你落选,也许是天意如此呢?别去找罗兰德了,也别再骗你自己了。你若不想同她有干系,这趟就不该带她来南京。”
深埋于心底的心事就这样被好友不留情面地挖出,却让郭雁晖自己无法直视:“我带她来……只是我恰好缺一个女伴,不是因为旁的。”
“雁晖……”蔡栩言都听不下去这瞎话了,“你还要再骗你自己!你分明就——”
“莫要再说了,栩言。”郭阡打断他,“我心意已决,你无须再劝我。明日就劳烦你在筵席上,帮我安排引荐。”
蔡栩言见劝不过郭阡,只得作罢,和他认真开始商讨起来,讨论明日在筵席上如何能助郭阡一臂之力接近罗兰德,若是罗兰德油盐不进又如何办。
两人相商了一个下午,正说得口干舌燥时,电铃声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