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他们的烦心事,可不要牵扯到唐予安的头上。卫令仪心中这么想,便对众人说道:“身为世家女子,总是要承担一些责任的,相比唐家征战沙场,我等不过是处理一些家中俗事,不过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而已。”
“靖国公夫人说的是,不过您总比我们好,至少身份高贵,又没有婆婆为难,总是要方便些。”沈静姝接嘴说道,“只看您这靖国公府的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有规矩的,便是您身边这位丫鬟都是宫里头出来的人物。”
沈静姝的话没说完,转而又对卓雅笑着说,“卓雅夫人与赵家二爷回来没多久,想必还不曾去看望过赵二爷的生母吧。”
卫令仪心中一滞,她虽不知道沈静姝要做什么,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
卓雅疑惑地望向卫令仪道,“夫君的生母?”
“不错。”沈静姝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她当下微微昂首道,姿态极高地道,“据说赵家二爷本就不是老靖国公的亲生儿子,不过是老靖国公舍不得自己的亲儿子驻守西地,便收养了一个养子,让他在成年之后便可驻守西地。”
此事且不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老靖国公收养赵西从的时候倒是人尽皆知,还在皇上面前走过明面,在座的年轻夫人虽然不知,但上了些年纪的、或是以前的老人却都是知道的。
她们面面相视,心道难道老靖国公收养赵二爷竟当真是这个缘故?这么说好像也能说得通……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这位赵二爷也太可怜了些吧。小小年纪为了替人抵挡灾祸,便离开了生母,在那艰苦严寒的西地一去就是五年。
卫令仪虽然知道此事,但是依据赵西源对自己说的话,老靖国公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令人生厌的事情,收养赵西从只怕是另有隐情。
不过此事不提,更要紧的还是眼前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太子妃沈静姝。
“太子妃所言,本王竟是不知道呢。”卫令仪微微睁大了眼睛,为难道,“斯人已逝,当初本王的公公为何要收养赵西从,本王也十分诧异。若说镇守西地疆域,绝非是收养一个养子便能解决的事情,公公如何会做出这等有辱家门的事情来呢。”
嘉临王这话说的在理,在座也都不是蠢人,虽然都是一些墙头草,见风使舵的人,却好在这群女人却是无人敢出头的。
毕竟太子妃虽然不好惹,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这位当下无权无势的嘉临王哪一日会重掌实权,若是当真得罪了她,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别提她还有一位吃人不眨眼的笑面虎夫君了……
“若是依照太子妃所言,岂不是要说靖国公一门不安好心?”卫令仪眉梢一挑,笑靥如花,目光却极为冷淡,“诸位且说是不是?”
在座的哪有人敢说话,当下只能连连糊弄,其中一人道,“靖国公夫人说的这话也十分在理,许是不知道哪来的小人有心挑拨您和太子妃的关系,编出这么一通戏本子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长舌妇。”
沈静姝又怎么会让此事这么轻易的过去。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折腾卫令仪的法子,又怎会这么轻易地罢手。
她心中一边暗骂这群女人墙头草不中用,一边笑着改口,“或许正是这样呢。不过那日我娘家却是带来了消息,说是赵家二爷生母还在老宅,听说日子过得极是凄惨。这血脉相融,血浓于水的亲情怎好如此置之不理,若是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是赵二爷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呢。”
不管那个生母是谁,她虽然生了赵西从,却本就没有养育过他,哪来的血浓于水。卫令仪心中觉得可笑,却也摸清楚了沈静姝的路子。
果然只听她转而对卓雅道,“卓雅夫人,此时该是您说话的时候了。按理说,这是赵二爷的生母,还是该你这个当家去拿主意。”
卓雅可怜地瞧了一眼卫令仪,叹了口气道,“眼下卓雅与夫君自己都是寄人篱下,又能说什么呢。”
这竟是要当众相逼的意思了。
卫令仪只当做没听见,她冷冷一笑,勾唇望向太子妃,“本王弟妹尚未完全接手西园,许多地方行事确实不便,更何况此处为靖国公府,内宅之中若说当家,无人敢出了本王去。”
“本王愚昧,太子妃您与其这般弯弯绕绕,不如明说了,也省的咱们听得云里雾里,也听不懂。”
沈静姝怎么好说出这种话,可是她看着卫令仪一脸无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当下也顾不及自己的身份了,只想看到这个女人低头求饶。
“本宫的意思是,既然赵二爷生母在世,日子又过得如此艰难,为何不将人接进国公府中赡养,也可全了赵二爷忠孝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