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吗,嘉临王?”
卫令仪眨了眨眼,仿佛感染了贺熠的笑容,唇角也跟着勾起一个弧度。她答道,“是啊,确实如此。本王本想寻一处地方小坐醒酒,却遇到了太子与四皇子在此地对弈,只觉得不好打搅,便带着琏碧退出去了。”
沈静姝狐疑地看向卫令仪,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却碍于太子与四皇子均在此处,只得就此放过卫令仪。
等到众人离开,贺熠慵懒地背靠在石柱上,朝贺旻抛去了一个媚眼。
贺旻只当做没看到,他不悦道,“这种事情你为何不叫靖国公来,叫我来做什么。”
“就是要瞒着西源啊。”贺熠笑了起来,“本皇子那么喜欢他,才舍不得让他跑一趟呢。”
“你怎么知道令仪会有麻烦?”贺旻奇怪地看了贺熠一眼。
这个四皇弟从小就是宫里最安静的一个,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两人从来便没有什么交集,谁知道今天贺熠突然派人去找自己,说是嘉临王有难,让他赶紧来竹间亭相救。
贺旻匆匆而来,便看到贺熠一人独坐在棋盘前。他正欲开口问他,便看到一群妇人乌泱泱地冲撞进来,便是方才的那一幕了。
“猜的。”贺熠慢条斯理地将棋子一颗颗地收进盒中,“不过我猜对了,太子殿下,嘉临王可要多谢您相救了,不然她私自与外男相会一事,可就瞒不住了。”
“什么私会外男?”贺旻皱了皱眉,“难道嘉临王是来与你相会的?”
贺熠只浅浅一笑,他将棋子盒子阖上,抬眼回了贺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人要脸
贺熠才不顾贺旻心中有多么难解,他径自离开了竹间亭。
而太子也满头雾水的回到了书房处,却见到靖国公赵西源左右逢源,贺熠站在他的身边朝贺旻投来一个暗含深意的笑容。贺旻错开了他的目光,恰巧有几名官员上前与他攀谈,贺旻便当做无事发生,潦草作罢。
另一边卫令仪等人也回到了内院堂上,此时众女多少都用了些酒,各个都是脸色绯红的好容色。卫令仪回到座上,卓雅探身过来道,“嫂嫂你方才去哪了,害得卓雅着实担心了好一会儿。”
“不过去醒酒罢了。”卫令仪见卓雅虽然面上同众人一样绯红,可眼睛却是雪亮的,没有半点喝醉的意思,“听闻西地女子酒量极好,果然如此。”
“可不是吗。”唐予安看起来喝得有些多了,如若说平日里是直爽,眼下便可以称一句奔放了。
只见她竟上前来站在卫令仪的身旁,连筠书拦都拦不住,就弯下腰将手臂搭在卫令仪的肩膀上,“令仪,你家的厨子做的东西都真好吃,我以后能常来吃吗?”
卫令仪忍俊不禁,一边忍着笑意一边哄她,“你想来的话与我打声招呼便是。”
她朝筠书看了一眼,与她互换了一个眼色,筠书不为人所觉地微微点头,卫令仪心中的担忧总算是放下了些许。
只要无人惹事,那边相安无事。如若当真有人胆敢在靖国公府惹是生非,卫令仪绝不会放过此人。
“唐小姐是有真性情之人,她本就生得好看,又有这么讨巧的性子,好歹没嫁给四皇子。”便有人多嘴道。虽是好意,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卓雅眼珠子一转,转而奇怪道,“唐小姐和四皇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许是当真有些喝高了,这果酒的后劲上头,当下嘴上没了遮拦。只听那位夫人摇头晃脑地笑道,“当日皇上本有意将唐小姐许配给四皇子贺熠,可惜唐小姐当场拒婚,四皇子又是那副样子,此事便无人再提了。 ”
“夫人!”那位夫人身边的丫鬟拉了她着急道。夫人可见是当着不大清醒了,方才不过是作诗几首,如今竟是说起这样的胡话来。
那位夫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管丫鬟的牵扯,只是双目垂泪地道,“妾身可好生羡慕唐小姐竟有如此胆色,若是妾身年轻的时候有这样的胆量,去寻一位如意郎君,又何至于如此呢。”
这位夫人家中不和众人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可谁家又没个仇怨呢。今日或许是美酒助兴,这酒中愁滋味涌上心头,不少夫人听了这话都感同身受起来。
“是啊,我总是想起以前在家中做女儿的时候,无忧无虑的不知道多幸福,现在自己做了夫人,每日操劳还有一群姬妾烦心,这几年来怕都是老了十岁。”因为夫人也想起了心中的烦心事,不由得感慨。
“可不就是这样吗,小时候做女儿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自己管了家才知道母亲的辛劳。”另一位夫人感慨,“说起来确实许久没有回家见过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