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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昭媛竟然就这么折了位子,卫令仪觉得事态发展得很诡异。事情以豫妃降位告终,这场千秋宴似乎忽然变了什么,这些在场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向皇后献殷勤了。

豫昭媛折位,昌宁禁足……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蹊跷。按道理那日昌宁与豫昭媛皆在场,四皇子与靖国公断袖的消息虽然封锁,但是当时的人哪个不清楚,她为何要用这样的说辞嫁祸自己与四皇子?再说那宫女,只要给她钱财便好,为何要用世间仅此一只的滇南凤凰玉做定?

除非……真的不是她做的。

卫令仪豁然抬起头,正对上贺熠投过来的目光。两个人在这一瞬间几乎心灵相通般的,皆望向了高座上华服雍容的女人。

酒宴正酣,发生了之前的事情之后,众人都规矩了许多,生怕惹出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来。

觥筹交错间,只听有妇人间相互打趣。一名不知名的官家夫人起身道,“这千秋宴上若是只一些歌舞升平,虽然赏心悦目,却到底少了些平常人家诞辰的乐趣。”

“先前沈家二小姐献舞极是好看。依臣妇所见,各家闺阁千金皆是在此,倒不如稍作比划,让皇后娘娘也享受百姓的天伦之乐,如此岂不甚好。”

卫令仪垂眸轻抿了一口花果茶,心里笑道:这千秋宴虽说是皇后的诞辰,但各家公子皆在此,想来有不少年轻姑娘都瞧着。方才让沈静婠尝到了好处,想来也撩拨了不少姑娘的心思。

若是能在这千秋宴上讨得皇上与皇后的欢心,又引得众人称赞,日后这才名美名传扬了出去,怕是要被求亲之人踏破门槛了。

这样的如意算盘打的好,谁又不想去试试运气呢。

“这个主意不错,若是诸位千金们肯下场,自然是极好的。”男人们自然也瞧着那些年轻的姑娘,听了这话自然喜不自禁,果然便有人应承道。

沈静婠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今日已讨得了那至高无上的人之欢心,对这些普通的富家公子到当真有些看不上眼了。

“让我们下场可以,不过嘉临王也得一起才行。”方才卫令仪所言众人皆听在耳里,便有人想终归都是各家女儿,缘何让她平白占了便宜,日后莫不是还要说她们轻浮才是。

“人家嘉临王不是说了。”沈静婠慢悠悠的道,“她身出将门,什么都不会,你们这不是平白为难人家。”

“静婠。”太子妃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少说两句。”

“怎么了,她既然是个摆设,没什么用处,难不成还不让人说吗?”当下便有不知道哪家的千金笑道。

“早就听说嘉临王小小年纪便养在皇后身边,却没学到几分本事。”

当朝女子自幼便修习君子六艺及女工等诸多技艺,卫令仪身为当朝女王爷,不用受此束缚,本就惹得诸女记恨,眼下又嫁了风流多情、俊美无俦的靖国公,便更加惹人嫉妒了。

昌宁心中道:她长得好看又如何,风情别致又如何?方才这个女人害得自己的母妃折了妃位,今日她便要让所有人知道,卫令仪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昌宁站了起来,她笑得极其傲慢,居高临下的看着卫令仪,“既然你说你出生将门,纵然不通诗书也没什么,却不知你在骑射上如何,可敢与本宫比较!”

皇帝听了这话也来了兴趣,昌宁公主在念书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她在射艺上确实天资卓越。

“如此甚好,朕倒是许久没有看你射箭了。”

“皇上,此乃皇后诞辰,如何好见兵器。”当即便有老臣劝道。

“无妨。”却是皇后开了口,她目光平淡如水,轻悠悠的落在皇帝的眼中,却泛起不一样的波澜,“难得这些孩子来兴致,并让他们玩耍一番,也无不可。”

等到众人用完膳后,便已有人在外头设好了箭台,昌宁换了一身爽利的短褂,看起来英姿飒爽,风采一时无二。

昌宁昔日正得宠之时,有附属国上贡来一把千钧弓。弓身流畅,以铁梨花木制成,弓头雕着凤首,弓身刻着凤凰羽的纹路,即是典雅好看。几乎是当场便被当今天子赐给了昌宁公主。

“今日昌宁公主亲自下场,听闻昔日有一把千钧弓,不知可否一见。”一名男子站了出来,他相貌俊朗,眉如远山,眼似星辰,赢得当下不知多少世家千金向他频频侧目。

脸上有不少武将,听闻射箭便心生激动,却不是在意这两个丫头间的比试,在意的却是那把千钧弓。

昔年此弓被赠予公主之后,可怜名弓深藏闺阁,引得多少武人叹惋。

“取我弓来。”昌宁朗声道,便有宫人取来一批颈部包裹着的物什,打开一看,正是那把凤凰雕的千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