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月跑到公交车站,费远舟还没来。他骑自行车,从市局过来大概也要十来分钟,如果找公用电话已经跑了一程,那七八分钟也差不多了。
在车站后找了个树荫,何如月心急如焚。
陈新生出事了?陈新生能出什么事?他今天不是应该启程被押送往大西北了吗?
千万别是……她想起昨晚上陈新生那些话,总觉得句句都像是遗言,让人心慌。
何如月心神不宁,抬头望望梧桐树的树冠,又突然想起上次在这里莫名出现的丰峻,不由绕着附近的几棵树统统转了一遍,来转移注意力。
终于确定周边几棵树后都没有人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传来,费远舟到了。
他将自行车一撑,跑到树下,神情凝重:“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还是跑来当面说。”
“到底什么事?快说啊!”何如月急问。
“陈新生自杀了!”
何如月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愣了两秒:“自杀了?死了?”
“他把自己的裤子系在房梁上……今天早上发现时,已经咽气很久了。”
“那陈小蝶怎么办?”何如月怔怔的。
费远舟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心翼翼道:“不是……卢医生家愿意抚养的吗?”
“可是她……她成了孤儿了!”何如月大吼。
“呃……”费远舟有点懵,看着何如月情绪上头,他也不会劝,挠挠头,“何同志……你看。早知道你这么激动,我就不来告诉你了。反正市里也会通知你们厂的,你早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