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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同样是“生病”,在家躺着的确不那么名正言顺,说去医院看病,就显得壮烈多了。

周副主席脸色稍霁:“陈新生这个,你处理得不错,后面就不关我们工会的事了,保卫科会和公安局配合的。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个傅建茗,你给他盖章了?”

傅建茗就是那个来申请补助的大学生。

“对啊,我看他手续齐全,材料上有各部门盖的章,就缺一个工会的了,而且我对照了标准,他是符合补助条件的。”

周文华翻了翻眼皮,语气说不上批评,但也有些不悦:“以后不要随便给人盖章,补助名额有限,不是达标就可以给的。”

“好的。周副主席。”何如月响亮地回答,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傅建茗拿来的材料上,连分管副厂长都签了字,按何如月以往的办事经验,这种分管领导都已经同意、又是符合标准的事儿,工会作为执行部门,不就是盖上章,然后按照标准执行就行了吗?

思忖片刻,何如月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断。

一是吴柴厂这趟□□,周文华心中不悦却没冲自己发火,多半还是看在自己父母在吴柴厂还颇有余威的份上;二是这个年代的人,似乎普遍比较随意,缺乏规则意识。

这两个判断很重要,何如月必须看清自己的处境,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寻找到平衡之道。

刚有点摸到“平衡”的门道,办公室门口就冲进一人,打破了“平衡”。

保卫科袁科长骂骂咧咧进来:“td,这叫什么事儿!你说咱们厂怎么出这种事!陈新生那狗日的!”

周文华顿时来了劲,从凳子上弹起:“老袁回来了?公安局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