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故事断断续续讲到了第六夜。
说是故事, 实则为往事,只不过这往事的尾声太过凄惨。琼羽听着,想去捂耳朵的手不知不觉停在锁骨边,她等到沈决久久不语, 方心情复杂道:“再没了?”
沈决笑吟吟道:“没了。”
“你才开始讲时我还纳闷, 听着分明是一段不错的邂逅, 怎么你的语气沉沉重重。后来说到爱而不得人走茶凉,你却卸下重担一身轻的样子,轮到我笑不出来了。”琼羽失落呢喃:“我一直以为疏乐是被燕王所灭, 哪想竟是大梁灭了燕王。”
“喝些水。”沈决将满的快溢出来的茶盏推到琼羽面前。
琼羽没伸手接,只默默道:“身在京城天地有鉴, 我知道话不能乱说。只是燕王在返途中病逝, 那初阳公主她……”
沈决端起自己的茶盏, 抢道:“死了。”
琼羽还是不甘心:“他们的孩子呢?”
“初生的婴孩父母皆亡,疏乐无人能照看他,大梁又容他不下。”沈决平静地吹了吹热茶:“自然也死了。”
回答在情理之中,却有些出乎琼羽意料,她放过盏中涟漪,抬眼看着沈决:“中原亦或南昭与我一般想法之人绝不在少数, 你们以开疆拓土的功劳尊了燕王二十年,我们便畏了燕王这尊冷血战神二十年,从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