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妒烈成性 刑上香 1342 字 2022-11-03

沈鸢不语。

“死了吗?”

他咬住沈鸢清瘦的肩膀,咬了满嘴的骨头和血味儿。

他蓬头垢发,仿佛寄身在沈鸢身上的恶鬼,连恨意都侵染到了沈鸢身上,一字一字问他:“沈鸢,你这般心胸狭窄、这般小肚鸡肠……你杀了他们吗?”

沈鸢没说话。

他问:“你那般敬爱我母亲……你帮她报仇了吗?”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沈鸢的眼泪。

落在肮脏的青石砖上。

沈鸢说:“没有。”

“卫瓒……我没有。”

那天出了诏狱,天乌沉沉地压了过来,他与他渺小的可怕。

闭上眼时他琢磨,自己可真是个王八羔子,那时沈鸢怎么就没给自己一巴掌呢。

膝下却仿佛又一阵阵疼痛起来。

回了书房,却越发睡不着。

他随口问:“随风,若我与父亲心思有悖,你是听从我,还是听从我父亲?”

却听随风语气有几分重:“小侯爷,咱们是跟你从军营里出来的,只认您一个将领。”

这话其实不必问。

随风和他身侧几个侍从,都是他从边关带出来的,是一个伙吃过饭的,也是他头一次有自己的兵。

没叫他们死在边关,却叫他们死在了牢狱中。

他沉默了片刻,笑道:“既是我的兵,我叫你们做什么都行?”

随风郑重其事道:“听凭吩咐。”

他便提起笔,写了两个字,笑道:“那你将这纸笺,递到沈鸢那儿去。”

随风尚且以为是机密,双手接过,只见上头两个大字。

寝乎?

随风嘴角抽了抽:……

卫瓒一本正经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你问问他睡了没。想我了没。”

他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随风又让他恶心得一抖,领了这丢人的差事去了,没过了一会儿,又灰溜溜回来了。

随风低着头说:“……他没说话,好像偷偷骂您呢。”

他禁不住一乐。

心道挺好,小病秧子忙着骂他,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却又见随风低着头,把手里的一册兵书给他,说是沈鸢给他白日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