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血液凝滞的原因,他总觉得这段记忆模糊的不行,但像蒙了一层时光的柔和滤镜一样温馨。
他感觉到她压在身上的重量,但也不能伸出手去怀抱她之类的,他原先是没想起要这么做,分手毕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他没有蠢到还保持那种本能。他总是敏感多疑的,警惕的,这帮助他在如履薄冰的危险处境中来去。
现在是不行,他被捆起来后,手牢牢地贴在身侧。
他刚刚进来时,是很疑惑的,这种疑惑还夹杂着一点其他的情绪,使他还能玩笑似的问,“莓酒,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里可是关押叛徒的地方呢。
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组织被红方的联合步步紧逼,看似退无可退,其实还有余地——它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不能铲除地下的根系,只是在树干上留下刀痕,是无法成功了。
可是怎么做呢?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砍除多余的根系,逼迫“核心”走出最后一步?
他真的很冷静,除了毫无畏惧地申明自己并非叛徒,即使已经被发现,也能面不改色地坚持口径,直到对方觉得他死不承认,恐怕没有可能吐露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将枪口对准他的时候,他依然没有慌张。
唯一使他错愕的是,挡住了他的人——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琴酒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还没死吗?”
他轻蔑地笑了笑,“正好,这样倒也很仁慈,让你死在他面前,两个叛徒……腐烂在一起,很合适。”
杀手弯下身,抽出室内放好的绳索,取下了她手上的镣铐,他这时才注意到,手臂上有着很多深刻见骨的伤痕,最重的伤势是她身上的枪伤,在流血。
“就这样流到到一定时候,你会休克,”琴酒一手捧起她的脸,与那双有些黯淡的灰瞳对视,“看你这副疲倦的样子,还能看清我是谁么?”
莓酒很勉强地笑了笑,“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