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在意她的人来自何方,也不是很在意她的人意欲何为,只要交了钱,那就都是人。

但是嘛……若是敢在她的店里头打起来,那就怪不得她不气了。

她低下头,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见手青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她的刀利落的切下去,菌子便被片成一片片的薄片,安安静静的躺在案板之上,从菌柄最下端开始,迅速的变成了蓝色。

花满楼在一旁洗黄牛肝菌,他很是认真,也很是优雅,即使是这样子把衣袖挽起来,也有种独特的风雅美感。

贺九黎忽然想到:见手青变色这样的场面,他应当是无从想象的。

还有那鲜红鲜红的火锅子,秋日里盛开的金桂子、她桌上那透明琉璃瓶中插的那一支亭亭的黄百合,他……都无从想象。

她忽然觉得心里头有点堵。

时间快到正午,动作得加快了。贺九黎回过神来,继续处理她的见手青。切的片也薄一些,保险起见,要好好的翻炒,最少也要翻炒十分钟以上,保证见手青完全熟透,若是头一茬,毒性会比较大,还要好好的炒上两遍,这样才安全。

云南人最爱吃菌子,这菌子如此危险,处理起来又如此麻烦,可是为了这一口,这都不算什么事儿了。

贺九黎一向觉得,云南人的食物审美水平很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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