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终是撑不住,闭眼陷入了昏迷。

郎中端详着他的面孔,静静地细切脉象,片刻后银白眉峰却不自觉扭到了一起,乍然发出疑惑的神情。

见郎中沉吟不语,阿笙不禁急了,慌忙问道:“先生,他现在怎么样?”

“夫人莫急,官爷救倒是能救。或许是下毒之人经验浅薄时间仓促,此鸩毒量少并不致死,老朽斗胆针灸调理一试,可保官爷性命无虞。”郎中捻着手里的银针,“只可惜官爷纵使能安然,却难保无恙。”

“先生此是何意?”

“自古鸩毒药性最为剧烈,即使量少,恐怕也对他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健康也必定会因此受损,这些都恕老朽无能为力了。”郎中无奈地摇头道。

这其实都在阿笙的意料之中,能救回荀彧已是万幸,她再不敢为此责难郎中。

于是她沉沉颔首,弯腰躬身作了个礼:“先生只要能救他,如此大恩我已是感激不尽,必当重重酬谢。”

眼见郎中要脱下荀彧的外裳施针,她立刻退出去回避,在庭前焦急踱步,没有心绪浏览四周清幽的风景。

“卢洪大人,本夫人欲烦劳你一事。”阿笙举起腰间的令牌,向候在门口的卢洪道。

他当即顺从下跪,见司空令牌如见其亲临,诚惶诚恐地回答:“夫人尽管吩咐,小人岂敢不从,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笙点头:“你派埋伏在宫里的暗线兄弟们,调查今晚出没过御膳房中的侍卫宫人,把体貌矮小之人悉数记下,分头跟踪,哪个与一身量长大的男子来往密切,立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