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母子二人惊骇的神情中,邵随从阴沉着一张脸,从里间走了出来,阴恻恻垂首望着那母子俩,来自天子的怒火随时都能将这二人就地焚尽。
在皇后与邵谨修到来之前,邵谨丞已然提前请来了邵随,只是建议他暂时躲起来,不然可能听不到什么真心话。
邵随虽然有疑,终是听从了邵谨丞的安排,才见识到了这蛇蝎母子的真面目。
最让他为之震撼的便是,原本他心目那个对亲生与非亲生都一视同仁的贤良皇后,背地里打得竟然这样的算盘。
高,实在是高。
连他这个管理天下二十多年的天子,也要自愧不如。
片刻后,邵随转向邵谨丞:“这些年,让你委屈了?”
邵谨丞行了一礼:“父皇,真相已明,谨丞的委屈不算什么?他们毕竟一位是养育我成人的母亲,一位是待我不错的兄长,请父皇着轻处置。”
邵谨修怒喝:“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竟然如此心机来设计我们。”
邵随冷哼了声:“若非他有些心机,岂不是任由你们母子骗到死。”
邵谨修不敢说话了,默默地低下了头,皇后直了直身子,欲言又止。
“什么也不用解释,不再说了,二十余年,我尚看不懂你,皇后呀皇后,藏得真深啊。”一切证据摆在眼前,已由不得他们抵赖。
至于邵谨丞所说的那封血书,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编造出来炸邵谨修的幌子罢了。
三日之后,邵谨修被封为贤郡王,驻守与西番衔接的闻疆之地,不听谕旨永不可入中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