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被不知是泡沫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垫得层峦叠嶂,营造出了几个低缓的矮坡,上面扎实地铺着仿真的细碎草坪。

草坪本就柔软有弹性不易受伤,面前这些好似经过加工,即使是婴幼儿在上面随意打滚也不会伤及毫毛。

房间的窗户留了一丝细缝,清凉的夜风从窄口中挤入,划过几盆樱桃树、草莓苗、某人专门为了吃葡萄架设的迷你庭院,施工到一半的人工湖,绕了一大圈后终于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屋内最显眼的地方。

在房间正中央最显眼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由大小不一的碎石堆积而成的圆台型矮坡。像是从《[哔——]鼠的故事》剧组偷来的手工石子台面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娃屋。

这时月亮刚好划破了云层的桎梏,骤然泼洒出的月光如丝线般洒落其上。

娃娃屋的第二层睡着一个穿着白兔睡衣的巴掌大的男人。

此时的天气还很炎热,没有合适睡衣又不被允许裸睡的虎杖此时正侧脸俯卧在床上。

男人烟粉色的细软发丝不长却紧密,与枕头接触部位的头发被蹭成了伞形,让人莫名联想到肥啾的短尾。

在宽大的睡衣下,血色的绷带隐约可见,这搭配怪异又融洽,映照在身底霜白的凉被上让人不由联想起试验台上被剥了皮的小动物。

忽然,俯卧着的虎杖好像有所动作,右臂微微颤动,看上去好像是要拿取什么东西。奇怪的是此刻他明明眼睛紧闭呼吸平顺,依然是一副处于睡梦之中的模样。

下一秒动作的幅度加大,被衣袖盖住的部分不知经历了什么陡然膨胀,再度瘪下时一缕血红色的绷带竟然从袖口处钻出!

绷带灵活地扭动着探出,像一条长蛇一般俯视着依然处于睡梦之中的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