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缙是心慈之人。

李烬咽了咽喉咙,半笑着说:“我又何时草菅人命,叫你训我。”

司以云回身,把沾血的帕子丢到金盆子中,随意地搓洗着,看那血液晕开。

她说:“有个宫女,差点掉到湖里,据说今日她好像说我狐狸精?哦,再往前数,还有人因为说了我一句什么,被割舌头……”

话没说完,她身后,拥上宽阔的怀抱。

男人的气息有点凉,带着一股冷香,他说:“你就笃定是我做的?”

司以云没有挣扎,只是再拿出一张干净的巾帕,仔细擦着手,她声音听不出情绪:“是啊,心慈之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太子爷慈悲为怀,怎么会草菅人命?”

话音刚落,李烬拥她更紧。

他尝试着把她转过来,一边亲吻她耳后,说:“你说心慈,那就是心慈。”

司以云的手按在男人胸膛,横隔两人之间,她掌心能明显感觉“咚咚”的心跳,强健有力,却掩饰不住,比平时要快。

他或许在怕。

她恍惚地想,原来,他也是会怕的。

正这时,李烬咬她下颌,含糊地问:“你说好吗?”

他眉眼低垂,浓密的睫毛盖去重重心思,向来薄而漂亮的唇,左右也有些下压,这样的好容颜,好像在诉说着苦衷、无奈,还有委屈。

对草菅人命的说法,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他李缙,是一张白纸一样的纯良,所以他无辜。

司以云感觉着颚处的一处温暖,她推拒的手一动,抬起来,勾在他脖颈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她承认,他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