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忽听一声短促的嗤笑。

总管吓一跳,李烬从没明显显示自己的厌恶,总管一时拿不定主意,闭上嘴,束手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李烬确实不悦。

实则,往他后宅里塞人,司以云恐怕最是高兴。

饶是这段时日两人有所缓和,她每次最是容易沉溺,也最是容易,翻脸不认账,比如上次竹林一聚,之后,她已经两天不见他。

旁的人察觉不出什么缘故,李烬还不知道?

李烬看手上快痊愈的伤口,心口有点堵。

总管适时问:“太子爷,可要叫人把白玉笛呈上来?”

“不用,”李烬把奏疏放好,冷冷清清地说,“孤出去散心,你们不用跟上来。”

处理一天事务,他只有午膳时歇息一刻,如今天色已暗,宫灯高悬,在他脸上打下一块明,一块暗的光影。

他踱步走到竹林外,似乎想着什么,低头看手。

他拿出上回没做完的竹笛,说真的,李缙做这玩意,居然会经常削到手,果然是资质差,愚钝又可笑。

他就不会。

任何东西,他只要学一次就会。

可是……他是得受伤。

他拿着小刀,在月色下,朝自己指心划过一刀,血珠争先恐后地倾泻出来。

只要有这些伤口,她会怜惜他。